阿莲告知海都记者，尽管心里知道干这行对身体的危害很大，但我们都没有体检的习气。前年起，她常感觉呼吸不畅，从那时开端，她进厂前，总望着铁门说，再干几年，就不干了。不过日子一晃就过来了，本年，病况益发严峻了。她说：“干了12年了，说不干就不干了有些舍不得。”

  今日早上出门前，阿萍特意选了条蓝底粉花的头巾，配黄色衣衫。十几分钟后，身上的衣服汗湿了，黏黏的，贴在身上。她冲阿清招招手，又对着石材的右上角画了个圈。阿清领会地按下按钮，一小股水流滴出来，冲洗掉石材上的粉尘，显露锃亮的一面。因口罩的遮挡，看不见她们的表情，但弯弯的眉眼走漏她们此刻快乐的心境，阿清常叹，“和石头都生出爱情了”。但岁月不饶人，酸疼难忍的臂膀和透支的健康时间提醒着她早早脱身离去，可20多年过去了，她们都还坚持着。

  正午12点，工厂里此伏彼起的机器声逐渐消停下来，阿萍和阿清摘掉口罩，灰扑扑的脑门更衬出下巴的白净。“正午做个凉拌木耳，把肺里的尘埃也清清。”正午时分，阳光正盛，阿萍拉着阿清走上回家的路。另一个厂房里，阿莲摘下口罩，捶着发酸的腰，“早上这根磨好了，下午再磨一根，今日干得不错”。她和工友们说说笑笑往外走。一天的话都攒在这时分说开来。（文中人物皆为化名）